近期一批黄杨木手把件
这段在老家的生活,不在网上,就在采桑路上,或者在阳台制作黄杨木手把件上。我这一口气又雕了近二十个作品,蔚为大观。有的底座已经刻上印章,有的准备带到北京慢慢琢磨文字,刻个什么更恰当。这些手把件每件都要放在口袋了用自家身体的文火,把料烤干,这样在掌中慢慢盘摸才有包浆出来。它比玩小葫芦起色更慢。
前几年在阳台积累了一批旧城改造废弃的黄杨木,有的是协群与我一起去“鬼城”觅的,有的是连襟知道我玩这个,给我留心弄的。这批料子,早期的干了五六年、七八年的都有,迟的也有二三年,都属已经可以制作加工的。那批早年的一锯,黄杨木特有的芬香四溢。
加工手把件,我都将它们先段成二寸长的料,再短就不易上中加工,削起来不方便。断料时注意,那个疤留在上段,还是下段,都有全面考虑。加工人物头像,鼻子是人脸最高处,那块料子是人脸正面,都须全面安排。难得是大料,一般人是不肯把大料段碎,就放在一边先不处理。
我早年开始就有丑陋人物系列。这回还是有,但每年也有点小变化,以前都还给剃个头,光头的多,今年这回就平头留得多,上面也可刻个什么文字。有时在脑袋上留个弦纹,有时弄个凹眉心,都是根据具体料子定。随意发挥是到具体雕刻时,有一段料子就是弯弯绕,没多加工,就开个媚眼,一刀开个小嘴巴,一开始就考虑,文字就用网络流行的“木弯弯”,喻不成材。我喜欢木雕手把件配成一对子,两件一双地出现。有变化,看似差不多。用很抽象的手法,刻了个人头,下半截留了点皮,嘴巴留在皮上,文字“人心在”,另一件“影子”也是光头,光头背后用枪钻,洞都打了,可以穿绳子,只是文字留什么还没定。
有个鼻子下面就划了一刀,很深的一刀,口开了,上面就是鼻子,鼻子上面有两只木料上原先留有的小眼,对称,这就是巧雕。我已给留了文字:头顶“大吉”、身下“平安”,是个吉语小把件。另外我这回刻了两个怪兽,其实一个就是壁虎,断了尾巴的壁虎,断尾处已刻上“护生”两字。壁虎不是临难会断尾逃生吗?这个小把件就像我多年前刻的一个“救命王菩萨”一样,随身可做吉祥符带着。另一件有条尾巴,翘到天上,下面是大肚子,头上有一对手工加上去的细眼,我将它嘴巴处磨平,使整个身子可以倒立起来,险中立,像在亲吻大地。有一个超长的,约有四寸的小“鸭头”,文字考虑刻上“呱呱叫”,属“鉴语”章,与去年的一个“仰望”配成系列,都是超高的。
这回一个超体积的,有一寸直径三寸高的黄杨木,是几年来少有的大件,不是小手把件,是手把中的大件,刻成了一个正面人物脸相,说是菩萨像也可以。我多年前雕过香樟木、石榴木的人物大件头像,那些木质松,易刻,黄杨木木质紧,韧,刀刻不深。这木质一打磨,细如象牙的质感就出来了,还没多把摸,包浆也易显示。
有个黄杨木葫芦,是去年刻的,文字是这回给添的:“灵丹”。葫芦里卖的什么药?灵丹妙药。上年有个树根倒刻的卷着九个发卷的头像,这回下面刻的是“永年”隶体。一个小丑头像下刻的是“石瘦”,与木没有关系,有个把件写了“梅清”,本是与前面对仗的,哪个名家对联中的词,借来分两处入印。
这不一上午我又一口气断了十段小料,后面见缝插针又可玩上十天半月的。玩电脑,是练脑;采桑练腿,是运动,练身;黄杨木雕,是练手,也练脑。老了要会玩,玩出点专业的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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