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眠不肯“脱衣”
——养蚕半月报
春蚕前十天，只要打开盒子，就见变化。从蚂蚁不到的个儿长成蝇蛆那么点儿，也就一周时间。我看近500条蚕挤在一个纸盒，有点逼曲，把它们换到小筛子里，后面就不见它们疯长的劲儿。从时间上讲，要到头眠，它们都应该脱外衣，清理残桑叶，没有动静，换了往年，应当有了。
这段气候不是很正常，有点回落下来，不像前段时间超出常温许多。养蚕与气温很有关系，天热它们的胃口很好，桑叶一换，能吃出沙沙声。俗称蚕雨，就跟下雨似的。这三四天它们没了胃口，投的桑叶不见减少，消耗量不大。
给它们勤换残叶、除去粪便，清理小环境，小东西还是很讲究。蚕沙，枯桑垫在它们身子下面时间久了没有好处，会发霉。有的小个的压在下面爬不上来吃不到新鲜的桑叶，总是吃的没有水分的隔日的桑叶，长得就很慢，时间久了同一批从籽里出世的蚕儿，上山时间就会拉开十天或一个礼拜。
因为桑叶给得多，剩余很多，时间一久，小筛子下面就积了厚厚一层。有经验的蚕农，在什么时候几小时喂一次桑有讲究，要让它们每次都吃得差不多。城市家庭养蚕就会犯添桑太勤的毛病。清理前期的纸盒子、后期的筛子，都要当心，总会有眼睛一时看不到，遗留在残桑中的蚕儿。我每次都不是一次处理完毕，丢弃，而是放在阳台上等到全部蚕事完毕再处理。每次总会有几条“弃儿”从一堆几乎当成垃圾的残叶中爬起来，要常去翻翻。它们来一次人世不易，不能随便抛弃。最好不直接接触它们，因为手上说不定就有护肤霜抹着。用牙签拨弄，从屁股后面抄上，它们的附沾能力就靠后面的小腿。
可能是我在它们准备头眠时，集体惊动了它们，现在它们就集体不“脱衣”。眠就是把旧衣脱了，里面有新衣，迟脱就影响它们长个儿。弄不好进入不到后面的二眠三眠的快速成长期。会不会这期春蚕全都受影响？我还真有点担忧。
还好，昨天是个太阳出来的好日子，我在清理残桑时发现有五六件蚕衣脱在那里了。是受整个气温下来的影响，不是我惊动的原因。每当它们要入眠，有个头儿高高抬起的动作，多数摆起这样的动作，就不能动他们，添桑叶，盖在上面可以，轻点手脚，但清理就不能搞。
已经要半夜起来添桑，也就添上一次就够了。到三眠再增加两次、室内湿度高，桑叶也不易干枯，湿度低，桑叶24小时之内也就没什么水分，营养价值估计也就不高，要勤添一下。
仔细观察，蚕喜欢爬到桑叶上面往下吃，不喜欢仰着头朝上吃，这跟人进食习惯差不多。
这段时间我家书房一股桑叶清香。不能有穿堂风，也不能熏香、艾灸。养蚕有禁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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